吴玉婉最近似乎瘦了许多,连下巴都变尖了,那双眼睛更是显得可怖极了。
“然然,妈妈有重要的事情找你。”
梅梦然冷笑,“又是要钱吧?你真当我是提款机了?告诉你,这一次,你想都别想!”
“然然,我生病了。”
梅梦然这时才发现她的异样,明明才刚入秋天,天气还说不上凉,她却穿着厚厚的外套,额头密密麻麻地布着一层汗。
她的声音一紧,“你怎么了?”
吴玉婉沉默半晌,“我需要一笔钱治病。然然,你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的亲生母亲因为没钱治病死掉吧?”
“之前给你的钱呢?”
“被人卷光了。”吴玉婉咬着牙,“那杀千刀的一分都没给我留下!”
“你把我给你的钱拿去养男人,反倒被咬了一口,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?”
梅梦然心里升腾起一阵扭曲的畅快。
“然然,”吴玉婉抹了一把泪,“是妈妈错了。妈妈以前不该那么对你!”她狠狠往脸上抽了几个耳光,“妈妈对不起你……这世上妈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了!”
毕竟是给了自己生命的女人,加上又有了悔改之意,梅梦然的心肠也没有硬到六亲不认的地步,但也不甘心一直被她这么威胁。
“钱我可以给你,但我有条件,你手上所有关于我过去的照片都必须交给我。”
“可以可以!”吴玉婉连声应道。
梅梦然自以为解决了这个麻烦,心情愉悦地继续练歌去了,《中国好歌者》决赛在即,她必须要拿个好成绩!
而吴玉婉刚走出门口就被从一旁蹿出来的男人搂住,他急不可耐地问,“钱到手没有?”
“得了得了,那丫头果然上当了。”她戳他胸口,“你想得这法子可真行!”
“嘿嘿嘿!”那男人笑,“也不看看我是谁!”
女人嘛,多的是软肋。
这会儿,梅苒正挽着父亲的手沿小河慢慢地走,不远处卖糖人的老伯正被一群放学的孩子们围着,他们背着书包,吱吱喳喳地挑选着样式。
忽然,一道亮光在眼前闪了一下,她惊讶地回过头。
“怎么了?”梅鸿远问。
鸦青色的天空下一片平静,梅苒摇头,“没事。”
两人继续往前走。
在他们离开后,一个戴着鸭舌帽、脖子上挂着几个相机的黑衣男人从隐秘的小巷里走了出来,他看了一眼刚拍下的照片,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笑容。
“叶岂寒,你又打电话给我干什么?”
嘴上虽是这么说,余声却将敷着的面膜撕掉了,直接躺倒在床上跟他讲话。
“没啊,”那边传来叶岂寒惯有的痞笑,“《好歌者》决赛就快到了,关系我们的赌约问题,我关心一下不可以?”
余声哼了一声,“你会那么好心?该不会是来刺探军情顺便扰乱军心的吧?”
叶岂寒语气很是受伤,“你怎么会这么想我?”
“不然你要我怎么想你?”
“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‘想’我的?”他坏心地咬重了某个字眼。
都是成年男女了,不会连这样的话都听不出深意来。她也开始学他将皮球踢了回去,“那你希望我怎么‘想’你?”
话音一落,那边至少有七秒的沉默,随后一阵朗声大笑后,叶岂寒终于说出了真正目的,“出来吃个饭吧,我请你。”
这个女人确实挺有趣的,他承认自己对她很感兴趣。
“哦。”余声淡淡地应了一声,“真不巧,我现在在老家。”
“真是遗憾。”叶岂寒唏嘘道,“那下次再约吧。”
余声:“再见。”
她毫不留恋地挂了电话,倒是让叶岂寒百爪挠心了。
余声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她对待感情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一个男人各方面再怎么优秀,但如果他没办法全身心地属于你,那么这段感情还是连开始都不要最好。
她已经二十七岁了,而且混的那个圈子也是鱼龙混杂,她最需要的是一个能长久走下去的男人。
而叶岂寒,并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,虽然……她对他有那么一点的心动。
可他不行,同一个圈子,而且他身边老是围着那么多莺莺燕燕,虽说大部分时候是逢场作戏,但也难保不会有假戏成真的那天,余声真的是怕了。
她最敬重的父亲没有抵制住诱惑出了轨,深深伤害了母亲的心,他也被爷爷赶出家门,最后虽然幡然醒悟,可母亲却因长时间的抑郁自杀了,连带着那个还未出世的弟弟也……
余声到现在都没有原谅自己的父亲。
“叮”的一声,手机屏幕闪了一下,是梅苒发来的信息。余声收回心绪,指尖飞快地打出了一行字。
几秒后,梅苒收到了回复,她点开一看:
——这好办啊,你去钻他被窝,顺便吹吹枕边风。
梅苒扶额。
这法子肯定不行,还是想想其他的吧。
梅苒想着傍晚散步回来时,父亲突然跟她说,“你和时谨走到一起,我是全然放心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梅苒有点不相信他这关居然这么好过,害她之前还隐隐为某人担心。
梅鸿远笑,“要是换了其他男人,在我这儿至少得有三个月的考察期,可他不一样。”
“怎么不一样?”
“傅老先生教养出来的孩子,不管是谈吐学识还是人品,各方面都不会差。何况,经过这两次的相处,我对他又多了解了些,是个值得我女儿托付终身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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